
昨晚9 時,小區(qū)物業(yè)、心理老師、120 急救人員圍在樓道里不停開導(dǎo)躺在樓道里的薇薇,因女兒反感狂躁,薇薇的父親躲在一旁不敢靠近 
薇薇躺在樓道不吃不喝,家人打急救電話,昨晚將她強行送往醫(yī)院
女兒大學(xué)放暑假要回西安,閻先生和前妻說好了,前妻去接。從火車站出來,20歲的薇薇便和媽媽吵了架,不歡而散。自此,女兒失蹤了半個月,前妻的電話也打不通。直到四天前,閻先生終于有了女兒的消息。原來,女兒去找媽媽,但又進不了門,一直躺在媽媽房子的樓道里,拒絕進食。即便閻先生帶她出去,她也沒吃東西。就這樣,薇薇在樓道里躺了4天。
從火車站還沒接到家女兒就跑了
昨日上午,鳳城一路一小區(qū)一棟樓的24層,一臉焦慮的閻先生蹲在地上,欲哭無淚,他說,他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了。一旁躺著的,是他的女兒薇薇。
身材頎長,又瘦得可怕,寸頭,光腳板,手腳烏黑,很臟。一件白色的坎肩已接近黑色,黑色的打底褲,一雙洞洞鞋扔在一旁,一個白色帆布雙肩包,上面印著流氓兔。樓道上的感應(yīng)燈若是不亮,猛然看見躺了這么個人,會嚇一大跳。
閻先生說,女兒躺在這里是第二次了。
7月29日,在廈門大學(xué)上學(xué)的女兒薇薇要回來了,前一晚,閻先生和前妻通了電話,針對女兒回到西安的教育問題,兩人談了很長時間。前妻說,女兒不怎么接納她,希望閻先生能把女兒接到他那里。閻先生說,他當然歡迎,可女兒已一年多不理他了,對他很抵觸,他擔心強行讓女兒來行不通。兩人最終商定,由前妻去接女兒。
29日一大早,前妻剛在火車站接到薇薇。沿著解放路走了沒多遠,兩人吵架了,閻先生接到了前妻的電話求助,讓他盡快趕過去。可沒過多久,他又接到電話,說兩人徹底吵翻,已經(jīng)分開了。
此后,前妻的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
失蹤半個月回來時已剃成光頭
閻先生給女兒打電話,打過去就被掛掉,或關(guān)機。他給女兒發(fā)短信,給前妻發(fā)短信都沒回復(fù),兩人都跟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閻先生說,從7月30日一直到8月中旬,他在短信里不斷解釋、道歉,還給女兒卡上打了500元,很多短信里,都會說“爸爸急死了”、“回來吧,女兒”、“急!急!急!”,但都如石沉大海。
8月16日,正在工作的閻先生接到了親戚的一個電話,是女兒的一個表舅,表舅說,薇薇被110送來了。總算有了孩子的下落,閻先生慌忙趕來,見到女兒。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女兒居然將長發(fā)剃成光頭。女兒對他還是反感、抵觸,不愿說話,讓他走開。民警說,薇薇是在鳳城一路一小區(qū)的一個樓道里躺著,被鄰居和物業(yè)發(fā)現(xiàn)報的警,閻先生知道,那是前妻住的小區(qū)。
把女兒從親戚家?guī)С鰜恚霂タ纯瘁t(yī)生,薇薇并不配合,后來,在120急救醫(yī)生的幫忙下,到了西京醫(yī)院心身科,醫(yī)生診斷結(jié)果是重度躁狂、輕度抑郁,建議住院治療,但必須得家長24小時陪伴,女兒不接納他,閻先生做不到時刻陪伴,只好又將女兒帶出醫(yī)院,有人建議說去精神病院,薇薇又被送到西安市精神衛(wèi)生中心。
下了車,薇薇抬頭看了看醫(yī)院名字,冷笑著說:“好,你們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就當我是精神病,你們把我逼死,你們就沒有罪了?!蹦抢锏尼t(yī)生也建議,薇薇的情況除了藥物治療外,更需要的是家長陪伴。薇薇說,她想找媽媽。于是,閻先生又將女兒送回樓道,他趕緊去找前妻。
印尋人啟事希望前妻回來救女兒
昨日上午,閻先生手里還拿著剩下的尋人啟事,他印了200份,到處張貼,希望前妻能出現(xiàn),她的兩部電話,一個關(guān)機,一個停機。
薇薇的身邊圍了很多人。突然,她站起來,很抗拒地大喊,讓所有人都離開,關(guān)上樓道的門,把自己鎖在里面,誰都進不去。給這層送報紙的李女士說,薇薇8月15日就躺在樓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