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網(wǎng)12月16日訊 還記得我們的“花巷”征集令嗎?
有一種老泉州記憶,叫“花巷”。
這里每一處樹陰、每一塊石板、每一家店鋪,都與往事相連。
花巷那家照相館,是否拍過你的童年照?
那個一臉神秘的算命先生,你和他聊過天嗎?
百年古厝繁茂的薜荔,有沒有被你和小伙伴摘掉了果子?
在花巷旅行時,和你擦身而過的TA,是什么身份?
那家花店的老板娘,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人吧?
……
今天的地名記憶,我們都來說說花巷。當然,如果你還有更多的花巷故事,歡迎分享。你可以寫成完整的文章,發(fā)送至郵箱1501629725@;口述故事,可以撥打海都熱線通95060,也可以掃版面下方二維碼,關注“花巷”,“花巷值班室”的霍霍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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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巷的記憶,有花有果有大兵
花巷曾被叫做“蒙古巷”“夢果巷”,還有因民間傳說而被喚作“夢粿巷”的。
元代,南下蒙古官兵曾在這駐扎,“蒙古巷”因此得名。到了明朝,因閩南語諧音演變成“夢果巷”。清末開始,泉州扎人造花手工藝者落戶在此成為市場,小巷里聚集著40多家作坊。市民婚喪喜慶必備這種小花,于是“花巷”漸漸成了大家熟悉的名字,沿用至今。

人來車往,花巷安靜內(nèi)斂
上世紀60年代,陳培新一家從中山路羅克照相館搬進花巷口。直到1991年才開設了羅新照相館?,F(xiàn)在說到花巷,這家三代人經(jīng)營的百年相館,還是不得不介紹的風景。
陳培新回憶,剛搬進花巷時,父親曾夸贊:“花巷里這么多做扎花的藝人,就數(shù)陳天助做得最好了。”為此,年幼的陳培新跑到陳家去圍觀,這家人用模具將整疊的紙張切成花的形狀,然后染色,再扎成真花的樣子。臨近春節(jié),陳家人沒日沒夜加工。“賺春季一季的生意,就夠一家人生活一年,你說生意好不好?”
現(xiàn)在巷口還保留有兩家花圈店,從事的生意依然與“花”有關。門面依然是傳統(tǒng)的木板,古早味里,也是有著百年歷史的老店。
花巷的建筑,街頭巷尾有驚喜
花巷安靜而內(nèi)斂。
花巷30號往里走,有一幢廢棄的民國至解放初的兩層建筑。紅磚拱形門,白色鏤空護欄,門前兩株高大的玉蘭樹,與樓同高。陪同的泉州市區(qū)地方志學會理事許月才介紹,這幢早期建筑應該是作為民國時期泉州市區(qū)的郵電局,解放后一度被作為農(nóng)業(yè)局使用。現(xiàn)在無人問津,一直大門緊鎖。

工匠在花巷修繕民居
花巷46號,是老巷里難得沒有被改作店面的老宅。門楣上的“延陵衍派”告訴我們,它的主人姓吳。吳先生說,建筑應該是建于上世紀20年代。建筑中西合璧,一樓傳統(tǒng)的紅磚,二層陽臺上種著榕樹盆景,火紅的三角梅沿街綻放。配著二層南洋風格的窗臺,格外好看。
真正的驚喜在花巷尾?;ㄏ?9號藏著一幢建于1937年的老宅,曾經(jīng)是當時花巷最高的建筑。根據(jù)梁春光所著的《泉州華僑民居》介紹,主人姓傅,在菲律賓從事雜貨生意。傅宅的面積非常大,包括一幢南洋風格建筑、一幢閩南古厝、一排普通平房和花園、圍墻。這家的媳婦歐陽女士領著我們參觀。
原來從花巷進入傅家,只是他家的后院。主樓前面五株龍眼樹已經(jīng)參天,至今枝繁葉茂。歐陽女士說,上世紀80年代嫁過來,洋樓前的小花園還很漂亮呢。這里居住條件很不錯,所以家里的老奶奶活到了百歲高齡,直到前不久才過世,成為了附近的佳話。(海都記者 吳月芳 夏鵬程 文/圖)
花巷的傳說與真實
花巷從“蒙古巷”演變?yōu)?ldquo;夢果巷”,又有官太爺“夢粿”的傳說。其實史獻上并沒有載入這位官太爺?shù)恼鎸嵭彰?,或許是人們的清官情結,希望官員愛民如子,才有了這樣的傳說。
小時候,我常從浮橋到中山路的新華書店看連環(huán)畫,常常要穿過花巷。人們年節(jié)采買“春枝”等民俗用品時,總要到花巷的小作坊走一遭。春枝的形狀像小串的鞭炮,一頭散開像花瓣,沒散開的代表花莖。除夕時在年夜飯上插一枝春枝,還有小紅紙粘在廚房紅磚灶的灶身上。在花巷還可以買到家中擺設的人造花,在玻璃罩中供人觀賞。那個時候結婚,很多人都要買上這樣一件裝飾品。
或許正因為花巷曾經(jīng)手工業(yè)鼎盛,公私合營后設立的工藝美術公司,就設在與花巷接壤的許厝埕里。工藝美術公司里木偶、剪紙、花燈一應俱全,成為泉州出口創(chuàng)匯的大戶。1960年董必武游泉州時曾題詩感慨:“清泉隨地涌,曲巷有花齋”。
花巷在舊時泉州鋪境中屬于“崇名鋪”。在清朝乾隆年間的《泉州府志》中,你找不到“花巷”這個名字,那個時候還叫做“夢果巷”。解放前的民國時期,1942年以前屬于“象峰鄉(xiāng)崇善保”,之后屬“溫陵鎮(zhèn)崇善保”,也是泉州行政區(qū)劃劃分的見證。(許月才)
憶花巷糧店
花巷糧店在花巷尾端,與許厝埕交接處的三角地帶,有兩層樓。上世紀50年代出生的人,能夠三餐吃飽算是奢望了。計劃經(jīng)濟年代里實行供給制,我們購買糧食的指定地點就在花巷糧店。為了填飽肚子,糧店是不得不去的,所以對糧店有著特殊的感情,仿佛朝圣一般。
依稀記得當時未成年人月供定量16市斤大米,成年人24斤,有正式工作者28斤,重體力勞動者33斤。因為糧食定量有限,得靠父母持家精心安排,一日三餐時常餐餐都是稀飯。只有逢年過節(jié),或招待客人才吃干飯。
那時全家孩子多,僅靠父親一人的工作維持生計。我身為長子,排隊買米的任務包在我身上。到糧店排隊,把糧證遞上柜臺,記賬的老者扶正老花鏡,然后登記購買數(shù)量,再由旁邊的職員收錢。稱米時,一把大臺秤,鐵皮容器底部有個小閥口。付米的阿姨在高腳椅上操作,我一邊瞪著臺秤上大米的重量,雙手還要撐開口袋接米。因為人長得不夠高,看不見大米。
每次買米時父母總是千叮萬囑“別把糧證丟了”。因為補辦證手續(xù)麻煩,沒有糧證還得先找鄰居借米,否則無米下鍋。不巧的是,還是丟了一次,那種緊張害怕的心情一直難忘。
現(xiàn)在半個世紀過去了,糧店依舊在那,只是租給了個體戶經(jīng)營。困難的年代早已過去,路過糧店還時不時買點東西,現(xiàn)在看不慣后輩們隨意浪費食物的行為,所以時常告誡他們要珍惜。(曾榮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