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講述兒子因為毒品變壞
閩南網(wǎng)6月13日訊 被虐打一個多月的小萍,傷情恢復尚不樂觀(本報近日連續(xù)報道)。昨日,豐澤區(qū)婦代表省市婦聯(lián),再次前往醫(yī)院看望小萍。
同樣關心小萍傷情的,還有她男友黃某的父親老黃。這個58歲的莊稼漢,7日得知此事后,獨自一人從湖南趕到泉州,不愿見兒子,滿城尋找小萍所住的醫(yī)院。
昨日,老黃向記者講述兒子離家這15年。他說,雖然自己的家教失敗,但真正的問題是兒子染上毒品,屢戒不掉。
【看望】婦聯(lián)送慰問金 多位市民前往探望
昨日下午3時,豐澤區(qū)婦聯(lián)領導等人來到泉州醫(yī)高專附屬人民醫(yī)院看望小萍。
前晚,小萍剛輸了兩小袋血,臉色不錯,她母親胡女士在按摩她左手。護士前來更換點滴瓶,扎針時,她疼得大叫。
豐澤區(qū)婦聯(lián)主席王少容安慰小萍要堅強,好好養(yǎng)傷,保持樂觀。豐澤區(qū)司法局法援中心的龔主任和泉中律師事務所的蔡麗杭律師簡單了解情況后,表示將待到案件進入公訴階段,盡可能地為小萍提供法律幫助。
離開前,王少榮將省婦聯(lián)的2000元和區(qū)婦聯(lián)再次籌集的500元慰問金交給小萍,許錦全代表“愛心媽媽之家”捐500元。
小萍父親老王說,近幾日都有市民前來看望小萍,在石獅的湖北商會會長和成員,聽聞此事后也將于今天前來看望。
【講述】不愿見兒子 當小萍是“干女兒”
正當這一行人離開時,黃某的父親老王悄然來到小萍的病房。
老黃說,7日從老鄉(xiāng)處聽說黃某打小萍的事,他就急匆匆地從湖南趕來,4天4夜都沒合眼。到了泉州又不知道小萍在哪家醫(yī)院,滿城瞎找才打聽到,把身上的2000元全墊了醫(yī)藥費。
“我才不管他,反正他被關著,我放一百個心。”58歲的老黃開口說兒子,質(zhì)樸而直接。他說,他不想見兒子黃某,一是因為他更擔心小萍的傷,二是他覺得兒子已經(jīng)失去理智,“和他說不到一塊兒去”。
老黃講述,今年初以來,黃某和小萍陸續(xù)匯回2萬元;5日(黃某被抓那天),黃某還打電話要錢,他匯了1000元。“畢竟是兒子造的罪行,我心里難受。”老黃說,剛看到小萍時,他心痛地流淚。對以后,老黃說,“我也沒錢了,愿在這幫忙照顧,以后當小萍是‘干女兒’”。病床上,小萍背對著老黃,并不言語。
浪蕩15年 敗在了毒品上
老黃說,“他(黃某)和小萍好后,我都打電話給小萍。”這或許是黃某離家近15年,與家中感情寡淡最好的例子。
老黃與已退休的老伴(退休前是名教師)目前在家務農(nóng)。老黃承認,他對黃某幼時管教甚嚴,“打得厲害,他從小調(diào)皮,但念書還行”。
黃某14歲初中畢業(yè),提出打工,老黃強留他在家務農(nóng)一年,之后攢了1萬多元,送他去廣東學車。因年齡小,黃某務工一直不順。輾轉(zhuǎn)多年,直到2001年到了泉州。
老黃對黃某這些年的工作經(jīng)歷知道得不多,“他極少打電話回家,最多也就半年一次;打回來的號碼,再打回去都是空號?!崩宵S說,這些年,黃某不僅未向家里匯錢,反而常向他們張口要錢,他對此總是有求必應。
2007年,老黃和老伴到浙江打工,黃某找到他們并稱自己吸毒了,想戒毒?!爱敃r氣得??!但想一想,畢竟是兒子,只能幫他”,老黃說,按黃某要求,整整3個月,用繩子把黃某綁在租房的凳子上。盡管如此,3個月后,黃某還是偷偷跑了。
剛剛出獄 又敗在毒品上
讓老黃欣慰的是,2010年起,每逢過年或父母生日,黃某會托鄉(xiāng)老鄉(xiāng)帶回幾百元現(xiàn)金。
次年,黃某因犯故意傷害罪入獄1年。今年初,黃某出獄回鄉(xiāng),老黃找黃某長談了兩夜,為這個29歲的兒子規(guī)劃人生。當時,老黃察覺,兒子剛剛出獄可能又已經(jīng)吸毒了。
今年春節(jié)后,黃某回泉州。老黃放心不下兒子復吸毒品的事,悄悄跟來泉州,卻始終找不著黃某,只好悻悻回鄉(xiāng)。之后,老黃一直通過小萍與黃某聯(lián)系。從4月底開始,小萍被黃某毒打的這1個多月里,老黃其實也小萍有幾次聯(lián)系,但奇怪的是,小萍在電話中并未多說什么。老黃說,有聽說一次,但自己還認為是“小兩口吵吵嘴”。
老黃感嘆,現(xiàn)在的黃某已經(jīng)不像他兒子了,“他以前調(diào)皮,可不會這么暴力。半年前,我就覺得他被毒品奪了精神,全敗在毒品上了”。
【記者手記】孩子,你如何“恨”?
這幾天,記者先后與小萍和黃某的家長交談。記者發(fā)現(xiàn),和小萍兩人各自所講述的童年不同,其父母們并沒有帶給他們“不幸”。父母和家教嚴格,也不是驅(qū)使他們離家、叛逆和暴戾的原因所在。
小萍曾說“恨父母”。她父親老王卻是“除了天上星水中月,要什么我都給她”;黃某稱與父母感情寡淡,而老黃盼望的則是,“等他們八月十五回來定親”。
記者突然很感動,也很不解。面對這樣的父母,他們有何權(quán)利、有何資格,提及沉重的“恨”?小萍和黃某,是否想過,牙牙學語時,父母的笑容;棄學時,父母的失落;人在異鄉(xiāng)時,父母的思念?
可憐天下父母心。(海峽都市報閩南版記者 涂傳之 呂波)